现代au.

是一小时写文挑战，是老王遭遇点儿挫折在家抑郁了的故事，总觉得最近自己文字里少了股灵气儿，换老风格写写。

前因后果您随便套，喜欢就看，不喜欢就当没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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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耀和伊万办了错事儿以后，心底下一直惴惴不安的。

乘着醉意上心头，拐带外国高层床间打滚，实在罪过大发了。

按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法，这人呐，要是在哪做了错事，老天就会罚，怎么罚呢？

他借人言，真真儿的人言可畏。

没过多久这闲话就打皇城根儿底下传出来了。

王耀体会到自己走进办公室时本来吵吵嚷嚷的气氛戛然而止，哑然无声，不就是谈个恋爱，管其他人卵子事儿。

没想到，却是因为另一件完全无关的事儿——

起因天灾，后是人祸，再经流言蜚语的发酵，最终指向同一个结果——社会公信力的急速丧失。

一人两人这么说不叫事儿，三人成虎，众口铄金，时候久了连自己都怀疑自己，是不是真的选错了路子。

王耀的心里渐渐成了一潭死水。

上司让他歇两天假避避风头，王耀他不是喜欢与人争辩的性子，直接收拾了公文包就走，也懒得再主动联系所有人，成天抱着个平板窝在家里养懒骨。

说好听些是闭门不见客，也没人碰钉子主动找他，仿佛之前日子里，王耀那些行走在公门里脚不沾地的忙碌都是假的——也是这机器太大了，大到即使缺了个小小的齿轮，也照样能够有条不紊的进行，任何个人的遭遇对它来说都是无关痛痒。

如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。

这一歇就是大半个月过去了。

夏天北京的午后常常是无风的，有风也是假风，那些闷热的气息就如同一条火龙一般，汇聚在低处盘踞压抑着，吐息中给人带来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浪。若是站在高处往下看，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像两排僵持着对视的兵人，气氛像是在做关于生死的对弈，中间街道上那些堵塞着的大量的车就是它们的棋子，任车里的你赶时间有什么用呢？只能更焦躁一些了。

只有少数的遮阳伞面还在动，那是附近商圈儿的行人，他们步履匆匆的在阳光的直视下溃逃，走向一个有空调的目的地。

在这种天气还能保持着活力的，只有蝉，它们不知道藏在哪棵树的阴凉里，做无休止的鸣叫，足够点燃每个人心头上躁动的无名火。

每年的这个季节，大部分人心里总会不约而同地生起同一个念头——盼雨来。

盼有一场瓢泼的大雨才能打破这种局面，洗刷掉一切的僵持。

“来了啊。坐。”

王耀是放长假了，可伊万还在另一个公门里脚不沾地似得转，听说王耀的事儿早早的起了担心，也足拖到这时候才有功夫过来看看。

其实他有钥匙——那宿之后偷偷配的，一进门就看到他的小耀了，没骨头一样依瘫在沙发凸出的那块美人榻上，上面铺的垫子被蹭得歪七扭八，人全靠着颈椎骨撑着才没干脆躺平，曲膝立起抱着个平板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，面无表情，偶尔笑那么个一两声。

倒是听见来人脚步声响，头都不抬，只从喉咙闷哼出几个字句，连话都懒得多说，堂堂小耀爷身上只剩下活生生的一个“颓”字。

“哎。”

伊万也不知道怎么做出实质性关心，挠了挠头，喉头动了动，想说什么又憋不出话来，他往常就不是个太伶牙俐齿的人，就算开车来的路上想好了些劝慰台词，在这个人面前顿时哑了火，活生像卡了壳的磁带，反反复复的无意义空转。

他没往沙发上坐，而是从餐厅拖过来一个椅子，椅子腿在地板上发出摩擦的声响，拖到人对面，隔着一个茶几。两腿分开反坐着，以便上半身趴在靠背上，也学着对方的样子——不是形而是神——很没出息的，玩手机。

一个大半天一晃就过去了。

时至黄昏，忽然开了口。

“耀，我想听你唱戏了。”

“这都什么年头了？还听戏？”

“唱给我听嘛。”俄罗斯人声音绵软，活像头毛茸茸的大白熊。“我想你了。”

“也不害臊。”

王耀一向不拒绝伊万无伤大雅的小要求，只是在家，半点能用的道具都没有，还是从橱柜里面翻出把嘉龙送的折扇，一抖开写着“还是空调好”五个大字，无厘头的幽默，正趁他现在这股闲散无赖相。

天底下再找不出来第二个这样的旦，跨栏背心肥大裤衩，光脚站在白瓷地板上——人字拖容易打滑——一正一反甩在过道口，拿着把白纸扇子，这样的扮相，还一板一眼的唱桃花扇，滑稽的很，观众却笑不出来。

“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，秦淮水榭花开早，谁知道容易冰消。”

“眼看他起朱楼，眼看他宴宾客，眼看他楼塌了。”

“这青苔碧瓦堆，俺曾睡风流觉，将五十年兴亡看饱。”

虽然说是眼神里一点点活了过来，可那种痛心的落寞，还不如死的。

伊万还是鼓着掌喊安可。

“你还和当年一样漂亮。”

“我有自知之明，好多年没唱过戏，早退步得都不知道滑哪去了。”

伊万也没言语，从身后环过了王耀的腰，肩头一路磨蹭到耳根后面，像猫科动物叼着后颈皮肉，声音含混地说一条最基本不过的常识。

“是最好的。”

……这人。

王耀反手就是一扇子抽在手上。

“嫌你热，别抱着我。”

“我会帮你的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喉头轻哼了一声。

人这种东西，别看平日有多深的城府，埋得下多少心机，藏的住多少情绪，唯独这打心底下漾开的笑是藏不住的，总会从翘起的嘴角，放柔的目光里钻出来。

你看，爱你的人就是这么固执的捧着你，无论发生了什么，仍把你当最红的角儿来看。

你就算是觉着自己是生了锈，他仍固执地非要说你是块儿翡翠，你都觉着自己在家呆发了霉，在他眼里，那只是点点云霞。你把自己酵成一沟子死水，他都觉得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。

你把自己丢到旁人看都不看一眼的旧纸堆里埋起来，他还会把你找出来，当成宝贝护着。

王耀觉得，自己这是泡了个情深义重的傻逼。

反倒是断然不敢妄自菲薄，赶紧活出来个漂亮样子。

免得辜负了傻逼的情深义重。

*灵感源于:死水/闻一多

没有影射，真的没有，你看我说的是夏天.gif

感觉我真的很不擅长写两人间的相处，我不应该当服务器蛀虫，我下午写异世界去<(。_。)>